第29章 诏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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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自郑爽进京后便让人将他安置在水啸天的府邸并保持他王爷的爵位和用度，听说郑爽当时感激涕零谢恩不止。水府原本就是前星辰国永康王爷的王府，现在凌澈将它赐给郑爽冯锡等人，难怪他们如此欣喜若狂了。听小珠禀告后，我只是浅浅一笑，凌澈这一招果然很是阴毒。
郑爽在水府住了个把月后开始变得惶惶不安，一再上表请求得见天颜，一直被凌澈以各种理由压了下来。倒是京中各大小官员经常穿梭于水府。郑爽是前朝王爷又是初来京师，对于这些朝廷大臣自是卖力巴结，唯恐得罪哪个权贵误了一生的前程。
一个月下来，郑爽从江南带来的金银财帛竟然差不多挥霍一空，来往的官员以怠慢为由渐渐开始刁难郑爽，郑爽的日子可谓是看似风光，实际上就连京师的九品芝麻官都可以在他面前吹胡子瞪眼的说话。想郑爽自出世后在郑王妃的疼宠之下何曾受过这种折辱，定是现在懊恼的连肠子都青了。
午后凌澈抱着我暖暖的晒太阳之时，忽然眼眸沉沉的看着我：“想不想见郑爽？”我瞳孔一紧，冲一脸沉思的凌澈嫣然一笑：“想！我还想见太妃和老太妃！”
凌澈轻叩了下身旁的小茶几，在我唇间落下轻柔的一吻：“好！”
第二日，凌澈便以国宴的形式诏见郑爽和他的母亲祖母。郑爽闻讯大喜，竟然捧出了永康王爷当年最喜爱的射日弓敬献给凌澈。而郑太妃，则将她这些年一直没离身的清月珠送给了我这个皇后娘娘。说是水皇后名字中带月字，定是这颗清月珠的真正主人。
清月珠是当年星辰国最为珍贵的夜明珠，形如满月，据说再黑的夜晚放在屋内也能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郑太妃自得到清月珠后爱不释手，曾有个侍女擦拭清月珠时不小心将清月珠掉在铺有厚厚地毯的地上，竟然被郑太妃仗毙，由此可见郑太妃对于清月珠的宝贵程度。现在竟然将它忍痛割爱送给我，想来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的。只是，见面之后不知她会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就不得而知了。
小珠默默的为我梳了个只有大典才会勉强梳的凤髻，并郑重得替我换上皇后的凤袍。一身龙袍缓缓走进来的凌澈赞许得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得亲手替我戴上凤冠。我望着棱镜中相依相偎的一帝一后一时之间不觉恍神。
凌澈轻吁一声，牢牢与我十指相扣眼中充斥着莫名的情愫：“皓月！……”望着凌澈温情脉脉的神情我不觉冲他会心的嫣然一笑，凌澈望着我不觉痴了。直到小珠抿唇轻咳凌澈才如梦初醒般恍过神来，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竟然掠过一丝困窘，故作恼怒得盯着掩唇偷笑的小珠：“好你个丫头！待明日朕将你赐给铁剑，看你还不乐开了花！”
小珠闻言俏丽的小脸顿时羞红的仿佛两个红苹果，低垂着头羞赧得只顾玩弄着衣服下摆。凌澈爽朗一笑，温情款款的站着身旁凝眸微笑的我：“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将来……将来……”凌澈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欢快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丝阴霾。
见我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凌澈低头苦涩一笑，紧了紧十指相扣的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由于接见郑爽祖孙母子三人不是属于国宴，因此随侍的只有凌祈铁剑等人，我跟凌澈故意没有请冯锡，冯锡早在城破当日为表对凌祈的忠诚自废武功根本造不成对我和凌澈的威胁。只是这是我跟郑爽祖孙母子三人的恩怨，不想其他人插足而已。
远远便看见郑爽祖孙母子三人诚惶诚恐跟身边的宫人太监搭讪的卑膝曲躬的身影。我的心渐渐开始往下沉，尽管手心冰凉，却一再隐隐地渗出冷汗。凌澈似乎感知到我此刻的悲愤，紧了紧握我的手，冲我宽慰的一笑。
凌澈此刻的表情无疑安抚了我此刻悲戚焦灼的心境，我不由冲他会心一笑。“别担心！我在这里！”凌澈风轻云淡的声音拂去我心中最后一丝激愤，在宫人唱诺跪拜声中缓缓走到郑爽等人面前。
郑爽祖孙母子三人诚惶诚恐磕头谢恩之后抬头的一瞬间，我早已挂出风致嫣然的微笑。意料之中的见到他们的脸色由谄媚的欣喜变为不敢置信最后变成一脸的死灰色，郑太妃甚至脸色惨白得一头栽倒在地。
只有郑老太妃由于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她倒还保持着她老太妃的威仪连连为她的媳妇和孙子的失仪道歉不止。
我淡淡一笑，故作亲厚的将瘫在地上的郑太妃亲手扶起：“倒是本宫疏忽了，不知太妃身子不适。”郑太妃双手冰凉，犹疑未定得看着我，似在确认我的身份。
反观郑爽自见到凌澈起便是一脸的悲怆，想来是认出了凌澈便是当日的凌将军，脸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凌澈微微一笑：“郑王爷自来京后朕一直忙于政务无暇顾及，王爷和太妃，老太妃可习惯这里的生活？”
郑老太妃见郑爽和郑太妃皆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觉狠瞪他们一眼，唯唯诺诺的回答：“谢皇上关心！一切都很好！……”
凌澈不咸不淡得一笑：“郑王爷至今未娶，在京城这一个月可曾见到心仪的女子？”我惊讶得望着凌澈高深莫测的表情，不觉微微怔住。凌澈只是轻拍了下我的手背笑而不语。
郑爽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俯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滴落额前：“罪臣……罪臣……”郑老太妃恨铁不成钢的斜睨了郑爽一眼，喜孜孜的冲凌澈磕了个头：“谢皇上厚恩，爽儿他……”
“哼！”凌澈冷哼一声，意味不明的看着郑爽：“朕的青莲宫里倒是有个婢女，想来也是郑王爷的旧识，今日便做主赐给你吧！虽然做不了你郑王爷的正妃，做个侍妾还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黄承德便押着一个面容憔悴衣衫凌乱的宫女缓缓走来。待仔细认清小环的模样时，我心底不由一寒。凌澈他，这是要置小环于死地。
想起小环曾经的尽心服侍，我不觉眼带恳求的看着凌澈。凌澈嘴角噙着丝冷笑冷冷的打量着瘫成一团的郑爽母子：“怎么，郑王爷似乎对朕的安排不甚满意？”
郑爽还未答话，郑老太妃已是连连磕头谢恩。呆滞一旁的小环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声：“小姐！念在小珠服侍你一场的份上，你赐死奴婢吧！奴婢死也不会嫁给这种弑杀兄长逼死嫂嫂的畜生的！”
我樱唇微启，凌澈早已伸出食指按在我唇上制止我的求情：“皓月！朕现在就教你怎样做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对付害过你的人”凌澈冷冷的扫了眼小环和郑爽等人：“千万不能心软！”
郑老太妃乍一听到凌澈直呼我皓月，方明白我的身份，一跤跌在地上，浑浊的双目无神的盯着我：“你……你……”我轻轻挣开凌澈紧握的手，缓缓蹲下来与她平视：“不错！本宫就是方惟忠的女儿方皓月！”
郑老太妃脸无人色的看着我，干枯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机械的翕动。忽然，她垂死挣扎般看向默立一旁装聋作哑的凌祈：“安王殿下！你忘记当日对着两国国民所发的重誓了吗？”
不等凌祈开口，我风致嫣然的冲她妩媚一笑，声音不觉微微颤抖：“皇上和本宫要想砍你的脑袋还用等到现在吗？皇上圣明，自然会不伤你郑家人一根毫发。相反，谁要是敢取你们的性命，便是跟皇上还有本宫过不去！”
郑老太妃望着我诡谲的笑容不觉打了个冷战：“你……你想干什么？”
我唇边的笑意不觉加深：“本宫只是想好好照拂本宫的爹以死尽忠的好主子而已！”我掏出手绢状似温柔的拭去郑老太妃额上的冷汗：“本宫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的。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想死却死不了！……”
郑老太妃癫狂的掐住我的脖子：“贱人！果然是如烟生的小贱人！……”我胸口一滞，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见郑老太妃如枯叶般被凌祈甩至一旁。凌澈满眼怜惜的搂住我，轻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
